市三医院……
齐峰和白术从岁峰制药厂出来，已经接近凌晨五六点钟了。
两人不敢耽搁，直接来到市三医院，里面的工作人员大部分还没上班，只有少部分值班医生护士。
没办法从患者身上着手调查，只能寄希望在市三医院能够查到什么蛛丝马迹。
市三医院有固定的药房。
现在药房里面还没有人上班。
两人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，才陆陆续续有人来。
药房里上班的就只有两名护士。
齐峰和白术直接过去询问两名护士护士。
看见两个这么帅气的男生过来跟她们说话，护士一时间羞红了脸，说话都羞羞答答的，不过格外积极。
白术和齐峰问什么，她们就答什么，一点儿也不含糊。
从护士口中，白术和齐峰了解到，市三医院所有的新型止痛药都已经被收缴上去了。
而且市三医院的新型止疼药也是从顾氏制药厂定制的。
这一来，问题就大了，白术和齐峰对视一眼，两人通过各种办法，终于哄得小护士把药房的订单找来。
医院从外面订购多少药，药方都会记录，包括具体时间和数量。
市三医院一共从顾氏药业订购三千盒新型止痛药。
一共销出去两千四百盒，剩下的六百盒被交了上去。
数量上完全对得上号。
并没有多余出来的消费记录。
白术和齐峰问了许多，最终却一无所获，两人挫败地看了对方一眼。
出了医院，齐峰问白术：“怎么办？数量上完全对得上号，会不会真的是绵绵不小心……”
“不会。”
为等齐峰说完，白术就一口否定了：“事关病人的健康问题，绵绵不会这么粗心大意。”
白术知道他的小姑娘在这方面有多细心。
拿着从岁峰制药厂找到的药盒，白术直言道：“这绝对不会是巧合。”
巧合不会那么多。
这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，刚好吴月知道绵绵的配方，刚好吴月在岁峰制药厂，刚好绵绵跟吴月有过节，而他们刚好在岁峰制药厂找到顾氏药业的新型止疼药。
这一切的一切，如果说是巧合，未免太过勉强。
经他这么一提，齐峰也明白过来：“那怎么办？我们现在从哪里下手？”
白术突然想到什么：“回医院。”
说完，不等齐峰反应，已经率先迈步朝医院跑去。
看他健步如飞，齐峰忙喊道：“你别跑那么快，腿受得了吗你？”
都这种时候了，白术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腿。
他的小姑娘被关在里面。
白术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，可只要一想到她孤苦伶仃，一个人被关在里面，可能还会被其他人欺负，白术就控制不住着急紧张。
一颗心像被别人扔在油锅上，受着煎熬的折磨。
两人再一次回到市三医院的药方，小护士看到他们两去而复返，还挺高兴，积极地问道：“你们怎么又回来了。”
“药房除了你们两人，还有没有其他人能够进来？”白术冷着脸问。
一天一夜没有休息，少年声音沙哑得厉害，那张脸却清冷隽秀，交织出一种矛盾的男性魅力。
小护士红了脸。
“除了我们俩，平时能进来的人不多。”
齐峰看小护士扭扭捏捏，忍不住催促：“最近都有哪些，快一点，我们时间有限，人命关天。”
护士看他们俩这么着急，没赶紧找来最近的出入记录。
药房有规定，除了发放药物的两名护士，其他人要进药房必须登表。
包括医院的工作人员。
药房出入记录的登记表不是什么秘密，因此白术和齐峰提出要看的时候，护士没有犹豫，立刻就把登记表捧到了两人面前。
白术和齐峰赶紧查看。
那位大人物找人过来买新型止疼药的时间，是10月27号早上9点。
白术和齐峰没有从10月27号的出入记录开始看，把自药房将新型止痛药采购进来之后的所有出入记录看了。
药房每天进来的人还真不少。
将近一个月的出入记录中，一共有32位人员进入过药房。
其中出现次数最为频繁的人，目标锁定有四位。
三个是医院的妇科医生。
另外一个是保洁员，负责医院的打扫工作。
但是并不是这四人嫌疑最大，但凡出入过药房的所有人员都有嫌疑。
白术和齐峰没有立刻去找这四位，相反，两人把32位医护人员的姓名年龄记下。
通过齐峰的关系，半天时间拿到了这32位工作人员的所有信息。
包括所有接触过的人是干什么的，在哪里工作，全都记录着。
每个人近一个月内所有认识的人的数据，全都列在表上。
要看完那么多信息，还要查出里面的疑点，两人累得够呛，齐峰还把张涛抓过来帮忙。
三人从中午一直看到凌晨三点，终于找到了有用的信息。
就是这位保洁人员，保洁人员邻居的儿子，就在岁峰制药厂工作。
这条信息有很大的用处。
至少证明岁峰制药厂和市三医院之间有着不可抹灭的联系，他们不是凭空猜测。
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了，齐峰看天还没亮，原本打算休息几个小时，等天亮了再去找这位保洁人员和她的邻居。
可白术等不了，他心急，小姑娘在里面多呆一分钟，白术就一分钟不好受。
齐峰没办法，只好跟着白术一起去。
司机开车将两人带到保洁员所住的地方。
保洁员住在青城市比较偏僻的一个小巷子里。
司机已经将速度提到最快了，可白术还是心急如焚。
齐峰见他情绪不稳定，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双腿：“你的腿受得住吗？”
“没事。”
白术冷然拒绝。
两人来到保洁人员家，这是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，此时已经凌晨四点了。
白术直接抬手敲门，动静很大，把对面的人都吵醒了。
敲了差不多一分多钟，才有人过来开门，来人骂骂咧咧，很不耐烦。
来开门的人是保洁人员张阿姨的老公。
刚把门打开，就不耐烦地骂道：“大晚上，喊魂呢……”
白树直接推开门进去，齐峰也顺势挤进去，两人直接将门反锁上。
白术和齐峰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，张阿姨的老公却只有一米六。
看见两人动作这么粗鲁，还以为是抢劫呢，顿时害怕地说道：“你们，你们想干什么，告诉你们这可是法制社会。”
白术直接揪着张阿姨老公的衣领甩到沙发上，目光沉沉：“现在想犯法的人是你老婆，把她叫出来。”
一听到老婆犯法，张阿姨的老公顿时大怒：“那个破娘们儿做了什么事儿。”
白术一把提起张阿姨的老公：“让你把她叫出来，不是让你废话。”
少年目光森冷，一字一句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，浅灰色眼眸泛着彻骨寒意。
张阿姨的老公被他吓了一跳，齐峰拍了拍白术的肩膀：“阿术，冷静。”
白术也想冷静，可他控制不住。
内心的狂躁几乎将他淹没。
张阿姨的老公吓得屁滚尿流，赶紧跑进房间里去叫张阿姨。
张阿姨早已经被外面的声响吵醒，正穿着衣服呢，打算出去看看怎么回事。
她老公一进来就直接扯着她的手往外甩。
“干什么呢？”张阿姨不耐烦地说道，看到客厅里出现的两个陌生人，张阿姨愣了一下：“你，你们是谁？”
白术直接拿了一张卡递到张阿姨面前：“里面五十万，密码324251，告诉我，你是不是从张德手里拿了一批药混进市三医院？”
张德就是张阿姨的邻居，同时也是岁峰制药厂里面的员工。
新型止疼药刚入医院的时候，所有医生都在讨论关于这个药的事情。
大家都说这个药药效神奇，可前几天出事儿了，就在她答应帮别人谋点小利之后，听说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吃了那新型止痛药变成了疯子。
这件事只在医院里面流传。
张阿姨听院长和几位主任医师讨论的时候提了几嘴。
张阿姨做贼心虚，害怕这事儿她有关系，一听白术这么问，真怕自己吃上官司，吓得脸都白了，一张嘴直哆嗦。
“我，我，我不要你的钱，你拿走，我不知道，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一看她这反应，就知道有鬼，齐峰和白术原本还不确定，看到她的反应，立刻证实了他们的猜测。
二人对视一眼，默契配合，齐峰张口就道：“你以为你做的事警察查不出来吗？”
听到警察二字，张阿姨哆嗦得更厉害了：“你们，你们是警察？”
冒充警察可是犯法的，齐峰和张涛并没有承认。
反而直接避开话题，白术说道：“张德从岁峰制药厂拿了一批药，这批药的包装跟顾氏药业的新型止疼药一模一样，我们在药房里面查到有两种不同的止痛药，其中一部分有岁峰制药厂的标志……”
这些自然都是瞎说的。
可是张阿姨信了，因为张德就是岁峰的员工。
她一个保洁人员，哪里清楚那么多，就是看着盒子挺像，哪里知道有没有岁峰的标志。
张阿姨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扯到她头上，现在被人查到，张阿姨吓得魂都散了。
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抓住白术的裤腿：“警察同志，我错了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不知道那药有问题啊，是那杀千刀的张德骗了我，他跟我说这都是一样的药，我才会帮他做这些事儿的，您要相信我，我真的没想犯法呀。”
张德文化程度是高中，兴许更加狡猾。
张阿姨没念过书，来个小护士也说张阿姨这人老好，没什么心眼儿，所以白术和齐峰才会一开始就选择从张阿姨这里下手，而非张德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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